【封面报道·主文】
- 俘获项俊波
- 财新记者 杨巧伶 凌华薇 于宁
项俊波,中国保监会第三任主席、党委书记,曾被认为是推进市场化改革力度较大的官员。
2017年4月9日,60岁的项俊波因涉嫌严重违纪被审查的消息传来时,外界不无惋惜声音,惜之者认为他对保险业管制大松绑、大发展做出了贡献。此前的保险监管在金融监管中一直被认为管得最死,市场化程度、专业化程度相对偏低,一直有“保险业总公司”的别名。
随着调查的进展,案情渐明,惋惜渐渐被惊愕代替。
过去数年来,保险监管面相大变,从“保险业总公司”变成监管、被监管角色不分,从“监管俘获”到主要负责人出现严重腐败,表现为对问题公司束手无策,陷入口头监管的尴尬处境。出了什么问题?<查看全文>
- 项俊波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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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俊波履历中有两个重要的时间点。一是1998年,项俊波在北京大学就读在职法学博士,与一些同学建立了密切关系。二是2001年2月,项俊波被组织选定,成为审计署党组委员,并于2002年2月升任审计署副审计长。
- 不一样的“改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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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俊波在任期间,对保险业存在多年的严重管制大松绑,从投资投向到保险产品设计,从保险公司准入再到保险公司股权结构,都做了大刀阔斧的改革。这原本可算市场化改革的业绩,但随着前述政策的一些负面效应显现,监管当局监管角色缺位、监管俘获等现象的一再强化,再当主事人在其中的存在腐败和利益交换渐渐显山露水后,一切就全然变了味。
- 俘获还是腐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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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营保险公司老板几百亿身家,天天来跑保监会。你会看到人寿、人保这样的‘一把手’亲自来跑会吗?”一位保监会官员如此描述这类险企大佬的勤奋。后者对监管的恭敬也溢于言表。
- 监管失控之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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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俊波任上,一股独大、家族式控制乱象初现,主要出现在民营险企中。追根溯源,保监会放松单一大股东持股上限,是形成这种现象的重要原因,而公司治理、风控体系形同虚设,是必然结果。保监会放开前端本算改革,而监管未能同步跟上,引发了灾难性后果。
- 谁来监管监管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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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监管机构往往是在社会公众的压力和各利益集团的妥协之下成立的,成立之初会表现出相当大的朝气和信心,具有较强的独立性,并不是从一开始就会被“俘虏”。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监管者与被监管者之间的合作开始多于冲突,相互利用关系会趋于明显,监管机构最终会将被监管者的利益置于公共利益之上。而利益集团谁竞价能力愈强,在监管子系统中的地位越高,从监管俘获中获得的收益也越高。
【封面报道·辅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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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中央纪委常委会会议研究并报中央政治局会议审议,决定给予项俊波开除党籍处分;终止其党的十八大代表资格;收缴其违纪所得;将其涉嫌犯罪问题、线索及所涉款物移送司法机关依法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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